第十四章 學醫的都挺有病，就喜歡女人倒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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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學醫的都挺有病，就喜歡女人倒追
警方接獲江北馳的報案時，老李也被從附近的小吃店裏喊了回來。
一回來就呆坐在管理室門口，抱著那只很社會的小花貓坐在那面露愧色。
平安新城的管理單位隸屬於西京醫院，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西京醫院的管理部門主管陳大姐也同時被喊了過來，此刻正對著老李疾言厲色責備他怠忽職守。
老人佝僂著背脊聽訓，眼神不時對裴淺海投來歉意。
兩輛警察車停車社區門口，一閃一閃的青紅燈不停閃爍，搞得夜歸的人人心惶惶。
已經是夜晚過九點，社區大廳內只有一盞日光燈，燈光暗淡，昏暗的室內不停有警察穿梭出入。
尾隨的年輕男子已經被逮捕歸案。
裴淺海坐在管理室裏，身上披著那件藏青色外套，面色蒼白如紙，語氣淡泊疏離，像局外人一樣回應女警的各種詢問。
住在對門的女護理師也被請出來問話，一邊說一邊哭，還不斷朝裴淺海道歉，“對不起，我真的是太害怕了，我不是故意要關上門的……”
非親非故，又是一個小女生，裴淺海很能理解對方下意識保護自己的舉動，是誰都會是這樣的反應，她不怪誰。
只是後怕。
如果江北馳沒出現的話……
做完了筆錄，女警收起筆電準備收隊，臨走前走到江北馳面前朝他致謝。
江北馳伸手與女警握手致意，露出了一截包裹著紗布的手腕。
裴淺海眉心一動，微啟唇角，卻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麽。
對不起？還是謝謝。
心理很掙紮。
不想讓人看見的難堪，卻總是讓他看見。
兩人眼神對上，這一回江北馳沒挪開眼神，神色淡淡，喜怒不露，看不出來在想什麽，只是安靜等在那裏，像是在善盡醫生的職責，用無悲無喜的醫者仁心準備救治傷患。
不一會兒，他起身走過來，手裏抱著一盒醫藥箱，拉了張椅子坐到她面前，朝她開口，“擡起頭，我看看傷口。”
裴淺海舔舔唇，把頭擡起來，露出右側臉頰上的擦傷。
警隊已經收隊，老李還在屋子裏聽訓，小貓走過來蹭了蹭她的小腿，仰頭喵了一聲。
因為替她上藥的關系，兩人距離靠得很近。
她連江北馳的呼吸和他身上淡得幾乎能忽略的薄荷淡煙氣味都清晰可聞。
冰涼的藥水一貼上肌膚，她就忍不住疼得瑟縮。
江北馳捏著她下巴，指尖幹燥溫暖，嗓音同目光一樣深沈，“忍耐一下，很快就好。”
聲音裏有不經意的溫柔。
裴淺海在這一刻心想，當醫生的人是不是就跟神愛世人一樣，總是有大愛，所以才可以放下計較，用一顆清明的心去看待世間萬物。
相較於臉上的傷，她受到的驚嚇較大，可是經過一晚上的筆錄跟腿上那只小貓的安撫，此刻她也漸漸平靜下來。
只是，不想一個人回去待在家裏。
上完藥江北馳去歸還醫藥箱，裴淺海低頭從口袋掏出手機想打電話給趙喜喜，拿出來一看，才發現手機經歷過剛剛一跌，竟是裂屏了。
她按了幾次開機鍵毫無反應，又拿充電線插入孔中確認一次，更加肯定這次是死機死透頂。
墻上的時鐘顯示十一點又五分，現在這時間街上的店面大部分都關了，作為一個現代人，沒手機就等於跟外界斷訊，她直接放棄了找趙喜喜的念頭。
正起身打算回家繼續熬夜，這時江北馳走回來，無預警的聲音自頂頭傳來。
“要找誰？”
她擡起頭，一雙杏眸看著他，老實回，“趙喜喜。”
“等等。”江北馳垂下眸子，掏出手機，直接打給了宋迎曦。
半小時後，趙喜喜搭了計程車趕過來，一進門就扯著裴淺海的手直嚷嚷，像一顆陀螺一樣從頭到尾將她檢查一次。
“嚇死我了，我就跟妳說別住在這裏，住我們那社區多好，二十四小時保全，妳這張臉就該住在那樣的地方，讓人好好保護起來！”
趙喜喜抱著裴淺海不斷嘮叨，沒註意到自己壓到她的傷處，直到江北馳出聲，“趙喜喜，別把人勒死了。”
趙喜喜回過神，發現裴淺海脖子上有淡淡的勒痕，連忙道歉，“抱歉抱歉，淺海啊，我們去吃宵夜吧，吃飽了回家睡一覺就沒事了。”
裴淺海也正有此意，在外面熬一夜，回家睡一覺，這件事就翻篇了。
只是剛被趙喜喜扯著走了幾步，她突然想到什麽，回過神，看向江北馳。
還以為他已經上樓回家休息，沒想到他會蹲在地上逗弄小貓，衣服跟背包都垂在地上，黑發落在額上，細細密密的睫毛遮蓋了眼中的情緒。
裴淺海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趙喜喜回頭看一眼，已經搶了先，“江醫師，一起去吃宵夜嘛，順便當我們倆的護花使著啊。”
裴淺海握著手裏的破手機，沒預料趙喜喜會先一步開口問出來，一顆心提在嗓子眼，期待他答應，又怕他答應。
江北馳聽到趙喜喜問的話，目光先是在裴淺海臉上繞一圈後才緩緩站起身，雙手插在褲兜裏，拖著腔調回，“也行，妳請客。”
因為時間很晚了，街上大多數的店早就拉上鐵門，三人繞了兩圈，最後找到一家熱炒店進去。
店面就在西京大學附近，學生特別多，這時間點又是宵夜場，每桌上除了小龍蝦、炒螺肉，還都躺了好幾瓶青綠色啤酒罐。
趙喜喜這人腦回路有些奇特，說為了給裴淺海壓壓驚，卻在第一輪就跟著點了一手啤酒。
但問題是，裴淺海一喝就醉，根本不太碰酒，
“那你跟我喝吧，江醫師。”趙喜喜也不氣餒，反正有人陪著喝就行。
“來，江醫師，我敬你！”
酒國女英豪，不管杯子裏的是水是酒，端起酒杯就是朋友。
江北馳面前也被倒滿一杯，隨著杯身清脆碰響，他也幹了一杯。
裴淺海看他一眼，眉頭微蹙，“你不喝也沒關系，她自己一個人可以喝完。”
“對，我自己解決也沒問題，人稱海量趙喜喜就是我。”趙喜喜笑嘻嘻的又幹了一杯。
“……”
這時熱菜終於上桌，裴淺海雖然不餓，但也不好意思不吃，有一口沒一口的把青菜往嘴裏送，耳裏聽著趙喜喜扯著江北馳東聊西聊。
江北馳大概也是累了，雙手手腕靠在桌上，整個人慵懶的坐在椅子上，話不是太多，大多時候都只是在聽，偶爾將剛上桌的菜往裴淺海手邊推，然後繼續聽趙喜喜挖八卦。
酒過三巡，趙喜喜開始微醺，話也越來越露骨，直接扯著江北馳問：“江醫師，你說宋迎曦這人到底怎麽回事？天天早安午安晚安的，也不主動約我出去，沒事就只會傳天冷了多加衣服、沒事多喝熱水這種圖片給我，他到底是對我有意思還沒意思，還是說，你們學醫的都這樣啊，你當初是不是就這樣被甩的？”
“……”
本來裴淺海只想低頭吃東西聽聽八卦轉移下註意力，沒想到趙喜喜竟然發酒瘋發到江北馳身上。
她有些緊張的把筷子放下，壓住趙喜喜的手，“夠了，別再喝了。”
“不不不，我沒醉，我就問，你們醫師是不是各個都是直男癌四級？非得要女生主動不可？”
江北馳靠在椅背上，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盯著趙喜喜，半晌後勾起唇笑回：“妳說對了。我們學醫的都挺有病，就喜歡女人倒追。”
裴淺海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著江北馳，想判斷這句話是真是假。
趙喜喜卻已經認真聽進去，小臉上若有所思，“此話當真？要真的話我就沖了啊。”
“真的不能再真。”江北馳喝幹手裏的啤酒，又伸手倒了一杯，“宋迎曦就是那種膽小鬼，怕追人追不成，只好裝傻，裝不在意，妳要出手，應該分分鐘就能拿下。”
裴淺海此刻的表情已經不是用一言難盡可形容，她把筷子放回桌上，有些來氣。
“你別跟趙喜喜亂說話，她會當真。”
誰知道江北馳卻看過來，眼中的真誠讓人無法忽視，“我是認真的。”
“……”
趙喜喜喝到後頭已經忘了這趟出門的意義，扯著裴淺海帶著擦傷的手腕頻頻追問：“淺海，今天跟我回家，我有話想跟妳討論討論。”
裴淺海嘆氣，“討論什麽？”
“討論怎麽倒追男人。”
“……”
裴淺海也不知道這事情怎麽就變成這樣。
在趙喜喜脫口而出那句浪蕩的話後，江北馳隨即起身把帳結了，然後在門口用手機 APP 替她們喊了一輛計程車。
臨開車前，他彎下腰，目光沈沈看著她的雙眼說，“到了讓趙喜喜給我訊息。”
……
一個小時後，裴淺海洗完澡，換了睡衣坐在趙喜喜家的沙發上。
趙喜喜已經因為酒醉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她抱著自己隨身帶著的平板，慢吞吞給江北馳發了消息。
淺淺的海：【我們已經到家了，這是我用自己平板發的。】
本來還忐忑會不會吵到人，沒想到江北馳回得相當迅速，像是就握手機在等著一樣。
江北馳：【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就在裴淺海以為這話題就此結束時，江北馳又發了一個地址過來。
江北馳：【明天去這地方修手機，西京合作廠商，報工號有員工優惠。】
淺淺的海：【但我不是員工。】
江北馳：【但趙喜喜是。】
言下之意就是讓她把趙喜喜當工具人就是了。
屋子裏的女孩已經因為酒力發作呼呼大睡，鼾聲連天，說好要陪她熬最長的夜，驅除所有恐懼都只是口號。
不過裴淺海倒是松一口氣，她自己熬夜，不代表別人要跟著賠罪。
抱起平板，裴淺海發了一會兒呆，拿起觸控筆又一次打開作者專欄，在上面慢吞吞打上最新日記——
秉燭夜畫有話說：【男神原來喜歡女生倒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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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死我了，我就跟妳說別住在這裏，住我們那社區多好，二十四小時保全，妳這張臉就該住在那樣的地方，讓人好好保護起來！”
趙喜喜抱著裴淺海不斷嘮叨，沒註意到自己壓到她的傷處，直到江北馳出聲，“趙喜喜，別把人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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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淺海也正有此意，在外面熬一夜，回家睡一覺，這件事就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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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喜喜這人腦回路有些奇特，說為了給裴淺海壓壓驚，卻在第一輪就跟著點了一手啤酒。
但問題是，裴淺海一喝就醉，根本不太碰酒，
“那你跟我喝吧，江醫師。”趙喜喜也不氣餒，反正有人陪著喝就行。
“來，江醫師，我敬你！”
酒國女英豪，不管杯子裏的是水是酒，端起酒杯就是朋友。
江北馳面前也被倒滿一杯，隨著杯身清脆碰響，他也幹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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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自己解決也沒問題，人稱海量趙喜喜就是我。”趙喜喜笑嘻嘻的又幹了一杯。
“……”
這時熱菜終於上桌，裴淺海雖然不餓，但也不好意思不吃，有一口沒一口的把青菜往嘴裏送，耳裏聽著趙喜喜扯著江北馳東聊西聊。
江北馳大概也是累了，雙手手腕靠在桌上，整個人慵懶的坐在椅子上，話不是太多，大多時候都只是在聽，偶爾將剛上桌的菜往裴淺海手邊推，然後繼續聽趙喜喜挖八卦。
酒過三巡，趙喜喜開始微醺，話也越來越露骨，直接扯著江北馳問：“江醫師，你說宋迎曦這人到底怎麽回事？天天早安午安晚安的，也不主動約我出去，沒事就只會傳天冷了多加衣服、沒事多喝熱水這種圖片給我，他到底是對我有意思還沒意思，還是說，你們學醫的都這樣啊，你當初是不是就這樣被甩的？”
“……”
本來裴淺海只想低頭吃東西聽聽八卦轉移下註意力，沒想到趙喜喜竟然發酒瘋發到江北馳身上。
她有些緊張的把筷子放下，壓住趙喜喜的手，“夠了，別再喝了。”
“不不不，我沒醉，我就問，你們醫師是不是各個都是直男癌四級？非得要女生主動不可？”
江北馳靠在椅背上，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盯著趙喜喜，半晌後勾起唇笑回：“妳說對了。我們學醫的都挺有病，就喜歡女人倒追。”
裴淺海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著江北馳，想判斷這句話是真是假。
趙喜喜卻已經認真聽進去，小臉上若有所思，“此話當真？要真的話我就沖了啊。”
“真的不能再真。”江北馳喝幹手裏的啤酒，又伸手倒了一杯，“宋迎曦就是那種膽小鬼，怕追人追不成，只好裝傻，裝不在意，妳要出手，應該分分鐘就能拿下。”
裴淺海此刻的表情已經不是用一言難盡可形容，她把筷子放回桌上，有些來氣。
“你別跟趙喜喜亂說話，她會當真。”
誰知道江北馳卻看過來，眼中的真誠讓人無法忽視，“我是認真的。”
“……”
趙喜喜喝到後頭已經忘了這趟出門的意義，扯著裴淺海帶著擦傷的手腕頻頻追問：“淺海，今天跟我回家，我有話想跟妳討論討論。”
裴淺海嘆氣，“討論什麽？”
“討論怎麽倒追男人。”
“……”
裴淺海也不知道這事情怎麽就變成這樣。
在趙喜喜脫口而出那句浪蕩的話後，江北馳隨即起身把帳結了，然後在門口用手機 APP 替她們喊了一輛計程車。
臨開車前，他彎下腰，目光沈沈看著她的雙眼說，“到了讓趙喜喜給我訊息。”
……
一個小時後，裴淺海洗完澡，換了睡衣坐在趙喜喜家的沙發上。
趙喜喜已經因為酒醉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她抱著自己隨身帶著的平板，慢吞吞給江北馳發了消息。
淺淺的海：【我們已經到家了，這是我用自己平板發的。】
本來還忐忑會不會吵到人，沒想到江北馳回得相當迅速，像是就握手機在等著一樣。
江北馳：【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就在裴淺海以為這話題就此結束時，江北馳又發了一個地址過來。
江北馳：【明天去這地方修手機，西京合作廠商，報工號有員工優惠。】
淺淺的海：【但我不是員工。】
江北馳：【但趙喜喜是。】
言下之意就是讓她把趙喜喜當工具人就是了。
屋子裏的女孩已經因為酒力發作呼呼大睡，鼾聲連天，說好要陪她熬最長的夜，驅除所有恐懼都只是口號。
不過裴淺海倒是松一口氣，她自己熬夜，不代表別人要跟著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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